宋晚宁浑身一颤,忽地想起自己被绑架那日。
那群训练有素的歹徒,也打着流寇的名号。
若之前绑架之事真是他错怪了谢临渊,那上次的流寇和这次劫粮草的草寇很可能是同一人的麾下。
目的从来不是她,自始至终都是针对谢临渊。
在京中倒还好些,上了战场本就凶多吉少,若还有人在背后捅刀子,谢临渊他……
宋晚宁觉得胸口堵得慌,耳朵也嗡嗡作响,周遭一切事物仿佛在一瞬间没了声音。
她觉得她该对谢临渊无感的,可是听到他可能遇难的消息,思绪又被牵引。
他真的会死吗?
越想下去,心越慌。
京中流言向来传得飞快,三日后,人人皆知大军粮草被劫一事,更有甚者竟说十万大军在北疆无一生还。
程少微说,陛下这些天上朝时都怒不可遏,砸碎了不少杯子。
似乎北边战事不利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宋晚宁得知消息后佯装云淡风轻,可刺绣时却屡屡扎破自己手指,直到左手食指上出现第四个针眼时,她才放下绣布。
窗外乌云密布,压得人喘不过气。
就在此时,她接到了皇后下的懿旨,命她即刻进宫。
这次来传旨的太监一反常态,脸上不但没有谄媚的笑,反而冷若冰霜。
宋晚宁觉得有些奇怪:“敢问公公,什么事这么着急?”
“奴才只管传旨,不管别的。王妃还是快些随奴才动身为好,莫再惹娘娘生气。”大太监阴阳怪气说道。
她敏锐抓住了一个“再”字。
意思是皇后娘娘已经被她惹生气过一次了。
虽不知是为了何事,但是想来此次进宫估计没什么好果子吃。
那太监催得急,宋晚宁连装扮都没换,一身常服便进了宫。
皇后宫中已坐满了人,都是京城各家有头有脸的贵妇,本来都在窃窃私语,见宋晚宁进来都噤了声,齐齐打量着她。
宋晚宁目不斜视,直接走到皇后座下磕头请安。
皇后一反常态,没有立刻让她起身赐座,而是质问道:“齐王妃,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