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抬眼看去,对上的是他不解、哀伤的眼神。
“为什么?”他哑着嗓子问道。
宋晚宁还未开口,福姑姑先一步解释起来:“殿下误会了,不是宋姑娘的意思。”
谢临渊肉眼可见松了一口气,轻轻放开了她,同她一起跪在了太后床前,哀求道:“请太后收回成命。”
太后闭上眼睛,将头偏向里侧。
这是不愿与他商量的意思。
福姑姑见状叹了口气,劝道:“太子殿下不必再求了,太后心意已决。让你们和离,是为你们二位好。”
“本宫愚钝,还请姑姑明示。”谢临渊眼皮一颤,瘦削修长的手指在袖子里攥紧。
他哪里是真的愚钝,方才还在养心殿被陛下斥责了一番,自然猜到了此时要他们和离的原因。
只是不见黄河不死心。
果然,福姑姑说出的答案与他心中所想相差无几:“太子殿下深受陛下器重,前途无量,只是作为未来的天子,可以有宠,不能有爱。”
两个人瞬间明白,这番话不一定是太后的意思,但一定是皇帝的意思。
陛下向来多疑,自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储君会被一个女人左右。
自古以来,最是无情帝王家,要想站到那最高处,就必须要忍受孤独。
他越是在意她,就越是将她往火坑里推。
只有分开,才能让皇帝不再视宋晚宁为眼中钉、肉中刺,才能保她平安。
“孙儿叩谢皇祖母圣恩。”
“臣女叩谢太后恩典。”
宋晚宁与谢临渊几乎同时开口,在太后床前齐齐磕了头。
福姑姑从床尾的暗格中取出一个明黄色卷轴,恭敬地递给谢临渊:“这是太后娘娘的懿旨,还请殿下带回宁远侯府当众宣读。”
“哀家乏了,你们退下吧。”
太后躺了回去,苍老疲倦的声音从锦被里响起。
福姑姑走上前来放下床上的幔帐,对跪着的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孙儿告退。”
“臣女告退。”
两个人又齐刷刷地说道,然后一前一后出了大殿。
刚出门,宋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