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不懂这是为什么,慌乱地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改口道:“没事,没事,不去西夏,哪里都不去,都听你的”
怀中之人颤抖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停息,可眼泪却像失禁了,怎么也止不住。
他握着宋晚宁的一只手,谨慎地循循善诱:“能不能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
她当然不会回答他。
她的失语症,一部分原因是发不出声音,另一部分是心底里排斥与人交流。
揣摩一个人的心思、斟酌说话的用词、猜测对面的喜怒这些事情太费精力了,她精疲力尽,实在做不到。
于是干脆不听、不看,也不说。
迟迟等不到回应,谢临渊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就调整过来,拉过她的手,轻吻了一下伤痕累累的指尖。
嘴唇触碰到手指皮肤的一瞬间,感受到了她条件反射般的瑟缩。
她好像还是很抗拒他的接触。
就像她说的那样,她对他只有恨意,不会再爱上他了。
得到了这个结论,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可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却像毒药般迅速蔓延,渗入每一滴血液。
他不说话了,车里再度恢复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出了城,连车外的嘈杂都轻了,只听见车轮滚动的声音。
到了目的地,马车缓缓停下,车夫敲了敲门道:“启禀殿下,到了。”
谢临渊先下了车,回身向宋晚宁伸出了手。
这一行没带丫鬟,没旁的人搀扶,她站在车上思索了片刻,还是把手搭了上去。
下车之后向周围打量了一圈,果然是在城外。
初夏时节,漫山遍野开满了白色的荼蘼,一层一层向上延伸,像海浪在风中翻腾。一条青石小道蜿蜒而上,指示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