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后,外面再没有动静,她才挎上军绿布包,悄然溜了出去。

    十月中旬的夜晚。

    气温骤降,空气冰冷。

    沈白榆顶着片塑料纸,冲进大雨连绵的夜色里。

    山路泥泞湿滑,一侧是高耸的山坡,一侧是悬崖。

    密集的雨滴折射着手电筒的光,光影一片,沈白榆视线受阻,走的艰难。

    某一个瞬间,她脚下一滑,不受控制地滚向悬崖。

    身体失重坠落,沈白榆心脏狂跳。

    指尖擦过无数枝叶,慌乱间,她终于抓住峭壁上的树枝,却因为力量不够而滑脱。

    就在沈白榆觉得自己要粉身碎骨的时候,她幸运地滚落在通往崖底的陡坡上。

    在一阵极速的撞击旋转后,她的身体终于停了下来。

    漫天大雨,从天而落,无情拍打着她单薄的身体。

    沈白榆眼皮颤了颤,彻底晕了过去。

    不久后,一双军靴踩着泥水出现在她身边。

    29团出来拉练外训,任务结束回部队,却被突然而至的大雨困在半路。

    军官们在帐篷里开会,确认明天的出发时间。

    陆维远从帐篷出来,往自己营地走,隔着暴雨瞧见旁边有个东西滚了下来。

    在嘈杂的雨声中,动静不小。

    等走进一看,竟是个瘦弱的女同志。

    陆维远见她还有呼吸,将人背回帐篷。

    战友们看到这场景,都是一怔。

    女同志面色惨白,被放在床板上。

    身上衣服破的不成样子,湿漉漉的紧紧贴着身体,曲线毕现。

    一帮子大男人,眼睛顿时没处放,视线尽可能避开女同志。

    陆维远探了探她的呼吸和心跳,面色凝重看向首长李明军,“首长,呼吸和心跳快没了,嘴唇发紫,她失温了。”

    李明军皱眉,抬手在她鼻下停了一会儿,握了握沈白榆的手,触手冰冷。

    “失温随时会没命,得赶快施救!”

    怎么施救?

    失温的话,小姑娘肯定要脱了湿衣服,升温救命。

    可这里都是男人,谁来都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