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散发着沉重的情绪,有一种无言的悲怆。
沈白榆注视着他看似平静的眉眼,原本平静的心情渐渐也生出一股沉甸甸的难过。
对岸是烈士的英魂,是她该致敬缅怀的英雄。
她想起自己看过的电影《长津湖》。
说的就是河对岸的这些战士们。
他们端着步枪,在寒风中,甘愿化为冰雕也丝毫不退缩。
那种在敌我悬殊恶劣环境下,不屈不挠的斗志让人热血沸腾,也让人泪流满面。
祖国美好的生活是无数战士的鲜血换来的,是刺目的红换来的。
沈白榆心里不是滋味,鼻子也酸酸的。
她看着荒芜的对岸,缓缓脱下帽子,解开围巾。
风将她额前的碎发吹的乱舞,一缕发丝横在她眼前飘飘荡荡。
沈白榆把头发别到耳后,神色肃穆的望着河那边无数的英魂,端端正正的鞠了一躬。
陆维远侧头看向沈白榆,静静的看着她的动作。
寒风吹的女人脸庞泛起一片淡红,她挺直身体,眼神坚定又明亮,望着对岸,声音有力。
“如果信仰有颜色,那一定是中国红。”
她转头看向他,额角的散发在冬日寒冷的阳光下镀上一层微光,随风扬起。
“祖国一定会带他们回家的,也会带你爷爷回来的。”
女人目光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笃定。
陆维远看着她突然就笑了,低沉的声音在风中有些散,“是我们的爷爷。”
沈白榆喉间微哽。
陆维远伸手把帽子和围巾重新给她围上。
两人在岸边又待了一会儿,便回了招待所。
一路上沈白榆都在想,陆维远这种人,心怀大义,不该是那种心里藏着人,还要招惹她的男人。
是不是她误会什么了?
只是不等她找时间仔细询问,两人又踏上了回京市的路。
火车启动,拉着他们往南而去,很快在一处叫研城的小站停了下来。
停靠两分钟。
陆维远去接热水。
沈白榆守着行李,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上下火车的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