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竹雨咬着唇,纠结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姑娘,君心难测,华阳长公主那日明明都当众表了态,陛下却仍答应了将军的请求。”
宋言汐捏针的手微紧,问:“你们可有谁记得,当时华阳长公主是怎么说的。”
竹枝道:“长公主殿下说,姑娘的心意她已知晓。”
竹雨:“当时那么多位夫人小姐都听见了,殿下总不会食言吧?”
“她都不曾答应我,何谈食言?”宋言汐叹了一声。
她早该料到的,以林庭风的无耻程度,是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这唯一可以束缚她与言宋两家的身份。
只要她一日还是将军之妻,郡主府的荣辱乃至她自身便与将军府绑在一起。
一旦林庭风犯了什么杀头的罪名,他一个掉脑袋,她这个原配就会是第二个。
即便皇上不迁怒言宋两家,以她对外祖父和母亲等人的了解,便是拼个家财尽散他们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掉脑袋。
用卑鄙无耻这四个字来形容林庭风,宋言汐都觉得是对词汇的侮辱。
竹雨反应过来,气得眼眶微红,“这些个身居高位的贵人,只会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一点也看不到民生疾苦!”
宋言汐抬眸看她,纠正道:“我们如今能坐在这里,吃饱穿暖,已经比那些居无定所连顿饱饭都吃不上之人好上太多,这种话以后切莫再说。”
“姑娘身份尊贵,怎可同乞儿相比?”
“何为尊贵?”宋言汐皱眉。
见竹雨不敢说话,她无奈解释道:“我不过是比他人会投胎一些,托生在了母亲的腹中,这才有了一出生便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要还能称得上苦,你让那些每日为了生计奔走之人如何活?”
竹雨一脸惭愧道:“姑娘教训的是。”
知道她本性纯善并非故意,只是这些年一直被保护的太好,宋言汐开口道:“待此次凯旋,往后我外出义诊时你们跟我一起。”
当初师父能容她们四个在神医谷陪她,一方面是架不住二舅舅的软磨硬泡,另一方面也是觉得她们手脚麻利可以帮着照看药草洒扫庭院之类的。
但也仅限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