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所在的靖州,距京四百多里,他这封信绝不可能是在锦王府所写。

    宋言汐将信纸凑近了些,用指腹轻轻摩挲信纸的边缘,又送到鼻子边嗅闻了一下墨香,眉头拧得更紧了。

    墨锦川替她开口道:“青山学院所用的笔墨纸砚,皆是学院内提供。”

    他说着,话锋一转,“本王若是没记错,宋姑娘家中的弟弟曾入青山学院求学。”

    宋言汐点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家阿弟于读书一事上并无天赋,只读了一年便回来了。

    难怪我觉得这纸张和墨虽不是京中东西,却觉得格外熟悉。”

    “无妨,人各有志,他算盘打得极好,将来若是能继承言老的衣钵也是好事。”

    “王爷竟连这个也知道?”

    墨锦川笑容微僵,解释道:“子衍来信时曾提过一嘴。”

    “是吗?”宋言汐不免觉得意外,低喃道:“阿柏这小子,在学院交了朋友竟也不说。”

    她低头去寻信封,全然没注意到自己这话出口时,对面男人的眼神有多心虚。

    但凡宋言汐仔细想想,便能发现他方才所说,句句都是漏洞。

    青山学院管理严格,每个年纪都有各自的院落,吃住皆不在一起。

    更别提子衍乃是院长的关门弟子,吃住读书都与院长一起,平日最多只能接触到自己的几位师兄。

    马车摇摇晃晃,吃过午饭本该抓紧时间补觉的宋言汐闭着眼,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上午那封信。

    按时间推算,长公主的人最迟也是在他们出发之际便派人快马加鞭的前往青山学院,让大公子写了这封书信后匆匆送来。

    即便身为墨锦川的长子,他有权知道自己父亲领兵出征的消息,身为长辈的长公主也不该如此着急。

    还有这封家书。

    也不知是不是宋言汐多想,她总觉得,大公子最后那句话另有深意。

    就像是故意告诉墨锦川,他仍在青山学院,而并非是锦王府。

    长公主似乎,并不像传言中那般,将墨锦川这个侄儿当作亲子对待。

    她究竟想做什么?

    就在宋言汐纠结着,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