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长幼顺序,不想死的只管便闭着眼睛往前冲。”
此言一出,那些人瞬间老实了起来。
宋言汐回到桌后坐下,看着排在最前的爷孙俩,问:“营帐内可还有长者?”
狗蛋脱口道:“没有。”
“是吗?”
老者对上她审视的眼神,目光闪烁,犹豫再三才开口道:“有,应该还有两三个人。”
“阿爷……”
“你住口!”
老者气得用拐杖敲了一下狗蛋的背,呵斥道:“做人不能丧良心,不然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他都这把年纪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方才他们如此对这姑娘,她还愿意不计前嫌的为他们治病,必然是顶顶心善之人。
她这话,分明就是在故意试探他们爷孙。
闻言,后头原本还想骂骂咧咧的人瞬间没了声音。
他们不想当畜生,更害怕等会儿宋言汐忽然改了主意,不愿意给他们治了。
不用她开口,排在队伍最后的几人立即跑了回去,连拖带拽的将几个行动不便的老乞丐架了出来。
几人早已泪流满面,显然是早已做好了等死的准备。
奚临改好了方子便个来帮忙,却被人连连拒绝。
直到他搬出名号,原本拒绝的那些人又纷纷厚着脸皮贴了上来,一口一个神医的喊着。
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若非见宋言汐坚持,他真想干脆撂挑子不干,好叫这些势利眼的人哭都没地方哭。
看着面前人一脸的谄媚,奚临讽刺道:“真是用人的时候头朝前,不用的时候屁股朝前。”
他在银针上的造诣虽远比不上宋言汐,可其他方面却并不含糊,尤其是脉诊最是细致。
两人分工,速度要远比预想中快许多。
可是即便如此,诊完最后一人收工时,天边也早已大亮。
宋言汐整理着脉案,按照病症的轻重缓急将病人归类,一转头才发现奚临已经伏在案上睡了过去。
她轻叹一声,脱了身上的披风轻手轻脚地给他披上,一抬头正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