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翻白眼是几个意思,我家老爷子你两年前不是见过?”
见暗一头也不回朝前走,奚临扭头问宋言汐:“我方才说的不对?”
宋言汐略微沉吟,道:“虽然我并未见过令尊,但暗统领指的很明显不是这个。”
她客气道:“烦请挪一挪脚,借过。”
“好的。”奚临虽然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却已经乖乖让开位置。
看着廊下宋言汐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忽然会想到她方才说话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顿时如醍醐灌顶。
他咬咬牙,气笑道:“果真能得墨锦川信任的,无论老少,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跟在李军医的身后拐过长廊,宋言汐只觉得一股浓重的药味夹杂着艾草燃烧过后的烟味扑面而来,熏得人瞬间落下眼泪来。
她问:“怎会有如此重的味道,不是说一日熏一次艾烟便够了?”
李军医快步走到角落,取了用绳子晾在火盆上熏过艾草的帕子分别递给三人擦眼睛,开口解释。
“昨日老夫确是按照古法记载用燃烧中的艾草熏了一遍屋子,可今日天刚蒙蒙亮,诗涵郡主就吩咐人说要隔一个时辰熏一次。
她说这叫定什么消毒来着,嘴里全是一些老夫听都不曾听过的词,大概意思是让老夫尽管放心听她的。”
身为国公府嫡女,却不知宫中有一姓奚的妇科圣手,行事招摇又不惧世俗与京中贵女截然不同。
回想起几次与庄诗涵对话时,她不经意之间流露出好似凌驾所有人之上的优越感,宋言汐心下更觉得奇怪。
她若是和她一样,侥幸得天道垂青,能重来一次,便该知道林庭风并非良人。
他根本不是表面装出来的温和有礼模样,而是一个精于算计,一心只想着利用身边所有能利用的一切,满心只有如何往上爬的小人。
她的价值被压榨殆尽之时,也是被他弃如敝履之日。
庄诗涵不是蠢人,如她那般自诩清醒的人,一旦认知到这一点必会在事情没有转圜余地之前抽身。
可她所行桩桩件件,皆不像是识破林庭风为人后该有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