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了了,你就让我死吧!”
那人一边说一边嚎啕大哭,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听得周围人的心都跟着揪在一起。
宋言汐落下一针,淡淡道:“你若真不想活,便将身上的新棉衣脱给旁边的人,走出帐篷,不出半个时辰就可解脱。”
帐篷里的哭声瞬间止住。
不知道是谁在问:“你不是治病救人的大夫吗?”
“这么冷的天,让人穿单衣出去,还不得活活冻死啊。”
宋言汐头也不抬道:“良言难劝要死的鬼,他既想死我又何必要拦,少一张嘴正好也能省下一人份的食物和药。”
那人张嘴似是想反驳,暗一冷冷继续道:“若是节省一些,一顿饭的食物可以让一个士兵撑上三日。”
他眼含警告地扫过仗内众人,“若再有人动不动将寻死觅活之类的话挂在嘴上,我不介意成人之美。”
帐内一瞬静的落针可闻。
众人面面相觑,只余恐惧。
至于嚷嚷着要死要活的那人,不仅连屁都不敢再放一个,更是死死地抓紧了自己的衣领,生怕有人会冲上来扒他的衣服。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穿过这么新这么暖的衣服了。
待止住犯病之人的癫痫,宋言汐吩咐一旁稍微懂些医术的将士继续为他擦拭身体退热,她则是带着暗一前后脚出了帐篷。
她并未走远,找了个避风处便迫不及待问:“徐将军如何说?王爷他……他可有书信传来?”
清楚她心中担忧,暗一言简意赅道:“王爷无恙,徐将军已经清点完城内的守军和粮食,约莫能撑半月光景。”
“怎么可能只有半月的粮食?按照我大安律令,凡城镇所在之处必有屯粮,寻常城镇尚且要囤供军民吃上十日的粮食,更何况是边城重地?”
宋言汐眉头紧蹙,不死心的问:“城中的米面铺子呢,可有派人去查问过?”
暗一面容沉重道:“徐将军看到示警的第一时间就带人亲自去问过,城中最大的米面商有两家,其中一家前些日子失火烧了库房,所剩粮食无处存放都折价出售给了百姓。
另一家说是库房房屋漏水,待发现之时已全部发霉,不可再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