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抬起头,用衣袖擦干脸上的泪痕,与宋言汐的视线对上,一字一句坚定道:“我爹绝不可能做出叛国之举,梁国人想得到机关图,做梦!”
他问:“纸笔何在?”
将军府。
会客厅内,几人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围在正中间,神色一个比一个严肃。
“不愧是有着鬼工之称的白家,如此精妙的图纸,老夫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实乃……”
徐啸迫不及待打断工匠的话,问:“朱工可有把握将此图所绘之物做出?”
朱工一脸为难,“将军可真是难住老夫了,天下机关术当以白家为先,而后才是各家,其机关与机关之间的精妙之处,实难把控。”
此言一出,周遭的氛围一瞬变得凝重。
想着出来前答应李程的话,宋言汐压低声音问:“朱工可否方便借一步说话?”
“方便,自然方便。”
朱工本就觉得屋内气氛压抑,巴不得出去透口气。
只是他脸上的笑容,在听到宋言汐第一句话时,便戛然而止。
因为她说:“若有白家人在旁指导,朱工有几分把握?”
朱工蓦地瞪圆了眼睛,脱口道:“郡主来时竟还带了白家人?”
想到什么,他不免多了苦笑,“郡主既然带了白家人同行,请白家人锻造就是,又何必让徐将军请老夫来这么一趟,岂不是自取其辱?”
这不是明摆着戏耍人吗?
见他转身便要走,宋言汐忙解释道:“朱工误会了,我说的乃是白家稚子。”
“一个孩子能知道什么?”朱工一脸不赞同道:“若按此图锻造出机关,梁国的骑兵至少会被拦在百米之外,能情到画出此图的工匠指挥,几日便可锻造出来。”
“绘图之人已然辞世,此图乃其子依照记忆临摹所绘。”
“郡主此言当真?”
“大敌当前,言汐如何敢玩笑?”
朱工瞬间激动起来,脱口道:“此子乃是奇才,仅靠记忆便能将细节还原的如此精准,有他在老夫必定事半功倍!”
他说着赶紧转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念叨道:“有此利器,何愁边城难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