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收好,看着被裹成蚕蛹模样的被褥,不由轻笑道:“此子难得纯真,未尝不是件好事。
但凡换个人,这本册子未必能保得住。”
恐怕林庭风手下的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如此重要的东西,会藏在一个憨厚老实看上去连句谎都不会撒的孩子身上。
即便被搜身,也多半是草草了事。
刘青山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郡主还别说,倒真是这个理。”
似是想到什么,他面上多了为难,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明白他心中顾虑,宋言汐直接开口道:“石头突发高热,我是来为他治病的,无关其他。”
她顿了顿,继续道:“你们只需安心养病,旁的事,交予我和王爷即可。”
刘青山闻言,神情一瞬变得激动,作势便要跪下。
他道:“郡主高义,我等实在无以为报,往后全凭郡主差遣!”
宋言汐伸手扶住他,沉声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你们无需放在心上。”
另外两人原本也要跟着跪,听到这话不由得停了动作。
他们对视一眼,还是齐齐跪了下来。
一人道:“我们不是不识好歹的人,郡主这么冒险帮我们,理应受我们一拜。”
另一人也道:“那些死去的人,如今说不了话也动不了,就由我们这些能说能动的,替他们说替他们跪。”
刘青山声音悲怆道:“还望郡主成全我等。”
“你们……”宋言汐心下动容。
不等她再开口,身后传来刘军医幽幽的声音。
“不是个个嚷嚷着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瞧你们如今这出息!”
刘青山解释道:“先生曾说过,生而为人,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中间可跪恩义之士。”
他反问:“郡主心怀大义,愿意为我等的亲人讨回公道,此等大恩如何跪不得?”
刘军医挑眉,似笑非笑问:“她不过是嘴上应下罢了,尚且还未做到,你们现在跪是不是为时尚早?”
见几人有一瞬迟疑,他趁热打铁道:“左右如今城中瘟疫四起,她一时半刻也走不了,谢不谢的不若等她真的做了什么,再说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