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三十六岁了,即便没有学人蓄须,一张脸上也看得出有些了风霜痕迹,眼角都是细细的皱纹。
更不用说连日来丝价不涨,他滞留京城,睡着今天的觉却不知明天的太阳会不会升起来,实觉得每一日都在油锅上煎熬,连眼神里都透着一种沉沉的压抑与焦虑。
他的身家性命都在这单生意里。
去年学人贩盐赔了不少,今年从蚕农手里买丝时都拿不出钱来,还好他是南浔本地商人,又与当地蚕农往来过数年,大家都知道今年行情不好,但愿意信任他,只收了他一成的定金,把这一年产的生丝都交到了他的手上,让他上京买个好价钱之后再回去付讫余款。
生意场上,谁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可家乡的蚕农却愿意先给货后收钱。
许文益是个有良心的商人,也不愿辜负背后乡亲们的信任。
可天知道他来到京城,四处询问生丝市价时,有多绝望!
直到十一日前,他滞留京城,几乎连住会馆的钱都拿不出,终于觉着自己扛不住了,只想着把手里那半船生丝卖出去,价钱低也无妨,能收回多少是多少,先带回乡里。
至于不够的那部分只能先欠着,慢慢想办法贴补。
可还没等他出售呢,大雍商行这边已然递过来消息了,领了帖子三日后货场验货!
许文益真真是喜极而泣啊!
大雍的信誉那是毋庸置疑的,并且大雍给的货款还不用商人自己提出现银子或者随身携带银票出来。
只到了当地,那些领了票子的货商们,拿着牌子到大雍商行的银号去,将牌子递过去,等银号内验明身份,随时都能提银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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