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言用力搅了搅手中的帕子:“欣言夫家三妹姚锦如,如今是翰林院刘编修的正妻。
昨日三妹回府后无比悲伤地恳求父亲帮她夫君疏通,说千万不能让她夫君赈灾治水,父亲求情无门,心中苦恼无比。
故而欣言想恳求陛下开恩,莫要让刘翰林跟随赈灾队伍出行。”
若是赈灾款不充裕,自然是谁参与谁倒霉,可如今有了她的捐献的银子,这赈灾就变成了一个好差事。
不但能让灾民们感恩戴德,还极容易做出成绩,甚至有富裕时也可以向自己口袋里巴拉些银钱。
等到赈灾回来,旁的不说,升官绝对是妥妥的。
如此好事,她怎么会便宜了姚锦如。
既然刘编修是姚锦如的夫君,又撺掇着姚锦如回家求情帮忙疏通关系,那她这个当嫂子的,自然要成全自家小姑子。
承泽帝当即便明白了沈欣言话中的意思,他的笑容渐渐变冷:“没想到朕励精图治,可底下的官员却一个个好逸恶劳,好、好得很啊!”
王海忍不住咧嘴,宁国公这眼药上的绝对有水平,陛下这两天原本就恨下面的官员不作为,宁国公此言着实是撞在陛下枪口上了。
三天,只用了三天时间,便从不受待见的姚二夫人变成了一品勋贵宁国公,单这心计就让他为姚家人捏了把冷汗。
那一家子也算是踢到铁板了。
事情敲定后,沈欣言告别了太后带着贺尚仪一行人回将军府清点自己的嫁妆。
承泽帝则拿着那三百多万两银票去敲打前朝的官员。
国家有难,沈氏一介女流尚且知道要为国分忧,可这些领着俸禄的官员们又在做什么。
他们在争夺权利的时候,有没有一分一秒想过要捐献自己的私产。
如今有沈欣言的珠玉在前,这些官员们若依旧一毛不拔,那就别怪他不留情面了。
贺尚仪今年三十有六,对沈欣言的态度相当客气,只是一张脸习惯性地绷着。
若刘司正继续在宫中发展下去,想必也会变成贺尚仪这般。
贺尚仪翻看着沈欣言的嫁妆单子,随后对沈欣言恭敬地说道:“不知大人可清楚自己的嫁妆还剩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