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一个字都看不懂。
姚郑氏院里,翠儿气呼呼地端着托盘走进来:“夫人,你看这么粗劣的饭菜可怎么吃啊,那沈欣言是不是疯了,宁愿将银子捐了,也要让咱们吃糠咽菜。
奴婢是粗人倒不打紧,但夫人身体金贵哪能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昨日的饭菜上好歹还飘着一层油花,今日竟只剩下一盘水捞白菜。
沈欣言是得了癔症么,居然将所有银子都捐了。
想到那日从白天一直抬到半夜的嫁妆箱子,翠儿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痛快了。
成了婚,嫁妆虽然是自己的,可若是要做什么,至少也得与夫家商量才是。
偏那女人心毒,竟是说捐就捐了,好像怕谁惦记她一样。
他家夫人用几样东西,那是看得起沈欣言,而且东西也不是她家夫人自己拿的。
那可是老爷亲自送上门的好不好。
偏沈欣言闹出这么一出,闹得全家都没脸。
沈欣言自己也是姚家的人,姚家人没了脸面,她又能好到哪去。
正当翠儿在心里啐沈欣言不识大体时,姚郑氏悠悠开口:“叫奶奶,免得被人挑出错处。”
平日里叫也就叫了,可最近沈氏性情大变,她也不知道这女人下一秒会做出什么,因此还是谨慎些好,免得被人挑出错处来。
翠儿心里发闷,手上的动作也重了些:“奴婢知道了。”
姚郑氏放下手中的书,走到桌边状似无意地开口:“我也知道,让你跟在我身边的确是受苦了,等回头有了合适的机会,我便将卖身契还给你。”
随后自嘲一笑:“我自己是个不自由的,总希望你过得快活些。”
翠儿眼圈迅速泛红,当即跪在姚郑氏面前:“翠儿生是奶奶的人,死是奶奶的鬼,翠儿永远都不会离开奶奶身边。”
奶奶是如此善良美好的女子,世道为何会如此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