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污,脚步停顿在垂花门一侧树下的暗影里,
她坐在光里,巧笑倩兮,像一只慵懒的小兽偷吃了蜜,
许是才梳洗过,易容去了些,露出几分绝美的原貌,眼睛里绝美的流光像是烟水湖的波纹,能把人吸进去,精致的侧颜,因为望月而抬起的精致的下颌线,纤细的葱指,滑落的袖子露出一截藕臂,
“爷……?”
“嘘!”楼君泽慌忙转身,逃也似的走了。
一直走到外院,坐进书房里,他才惊觉,自己唐突了。
非礼勿视,
不该站在树下望她良久!
这不是君子所为,
即使她不在意,
但是他自己在意,
他不想在她的心里,在她的眼里,他是个孟浪的人。
“……”
赶来侍奉梳洗的洗砚盯着自己主子半晌,问:“爷,您怎么了?”
怎么表情跟说书先生说的那种,情窦初开的傻小子似的?可自家爷平时明明不苟言笑英明神武啊,
又恨又笑又懊恼?
来自洗砚小护卫的一脑门儿问号,
再加上自家爷这一身的血污,怎么看怎么都……?
“爷……?”
“殿下,有事奏报!”
门外响起属下的声音,洗砚赶紧先去收拾别的去了,至少在爷要用的时候,热水浴桶都是准备好的。
“进来!”
等属下进来时,楼君泽已经正色,带着几分为君者的威仪。
“启禀殿下,供词都已经整理好了!”
说罢递到了书案前,
这是关于京都异变的全部经过,那些黑衣人能知道的全部。
先是昏君忽然病重,后是发现太子不在别宫,
在是贵妃恐皇帝一死,太子带兵杀入京都,
于是求助丞相,
丞相言,除非镇北候死,可镇北候不会束手就擒,任人宰割,
贵妃信,她偷出了玉玺和虎符,
二人联手,一个稳住早已病重昏沉的皇帝,一个假传圣旨,调了淮安兵马,联络了北境暗线,栽赃了镇北候,绸缪了北境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