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发泄的借口。
我甚至觉得,他知道这件事时的愤恨,和他工厂出了差错时的表情是一样的。
那天,真是一场灾难。
其实我后悔了,但我心里就是难受,我怎么变得那么坏。”
父亲揪着母亲的头发,磕在玻璃上,扒光母亲的衣服要把她拖到大街上。
那天吓坏了郝哲,他看不清,可听得见母亲的尖叫,比以往每一次都撕心裂肺。
郝哲后悔了。
他去打电话,可电话线被他摔开了,他害怕的跑出家,一边跑一边大哭着叫着。
他记得那天他跌进了熟悉的怀中,他哭着大叫着哥哥救救妈妈。
再后来,母亲告诉他,父亲死了,是意外跌下了楼梯,“但我知道,父亲的死根本不是意外,我在门外全听见了,是他们俩杀了爸爸。”
这个家压抑的主宰者死了,可恐惧压抑却变成了另一种形式弥漫在他,母亲,哥哥三人中间。
家里再也没有欢声笑语。
母亲变得沉默寡言,再也不会来关心他,哥哥也再不会把他抱起来。
郝哲曾无数次梦见哥哥和母亲走了,把他抛弃了。
恐惧令人扭曲,可扭曲的又何止郝哲一个人。
母亲好像一下子被死去的父亲附身了,开始喜欢喝酒,喝完酒会发疯一样晃着他的肩膀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这个家分崩离析彻底毁了,可郝哲总是告诉自己,他有什么错,是他们俩先毁了他。
“后来呢?”
“后来啊。”
郝哲冷哼着,“他俩把我爸害死后,我哥就躲着我妈。以前我爸在时他俩偷偷摸摸,我爸死了能正大光明了,他反而处处躲着我妈。
而我妈,就和疯了一样,整天哭整天哭,比我爸活着时哭的还多,哭到最后就打我,说她恨我,说如果当初不是有了我,她根本不会嫁给我爸,如果不是我,我哥也不会抛弃她。
反正什么都是我的错,最后爆发在我哥打算偷偷出国,他真的要抛弃我们了。
我爸死后资产都卖了抵债,其实窟窿能堵上,但我妈就不,她去哭求我哥,说我眼睛是我哥害的,说她是我哥害的,我哥不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