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四周叫着,“救护车,救护车还没来吗?”
七尺男儿在那瞬间无助的想要呐喊,无神论者愿下跪祈求各路神明,但命运终没有怜悯众生。
沾染的血是热的,可岳明的身上却越来越凉。
陈立上一次就发誓,一定不会再让自己的组员出事,可又一次。
他无尽的懊悔,为什么要那么自信,为什么只带岳明单独行动,为什么没有跟上,就差一步他就能在岳明身边,也许就不会出事了。
此时陈立站在急救室走廊里,浑身发麻,直到纪莫年跑到他面前,晃着他的肩膀,“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陈立这才双眼聚焦,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只有无尽的悔恨和自责。
医生出来,小寒等人围上去,陈立却不敢靠近,最后只听到小寒的悲鸣。
陈立心里最后一丝希冀摔碎了。
那是纪莫年第一次看到陈立那般,瞪大着眼睛,手上还夹着带血的烟,颤抖着,一瞬间仿佛不再是那个精明睿智的刑警队长,而更像一个一夜白头的兄长,父亲。
纪莫年忘记那天是如何过的了。
岳明没有抢救过来,他死在了手术台上,盖上了白布。
他的年纪永远停留在了二十七岁,停留在了阳光帅气,所向披靡,又如大孩子一样爱八卦爱玩笑的时光里。
所有人都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明明昨天还好好地,今天就以这样方式在你的人生中告别,不,是没有来得及告别,就永远离开。
纪莫年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的好不真实,好模糊。
甚至在前天,岳明还笑着和他说,自己以后还有立功的机会,不在意这一次的案情通报。
还八卦着他和华瑶,说自己还没谈过恋爱,说自己其实暗恋小寒。
人命、责任、羞愧压在纪莫年的良知上,他此时多想有人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又是为了引犯罪分子上钩的假象。
可现实,就是你所以为的,可弥补的,珍惜的,都再也没有机会。
那个昨日还一起共事,和你开玩笑的队友,永远的消失在你的生命中,只留下你余生里一份永远带着愧疚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