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已经起了,见程知鸢在阳台看日出,她没去打扰。
直到程知鸢进了屋,她才过去汇报,“小姐,贺董事长又来了,人在楼下。”
程知鸢眉心微蹙一下,“是不是医院那边出什么事了?”
林听点头,“是的,贺总心脏停跳,抢救大半个小时才恢复。医生说……”
“说什么?”
“贺总生存意志薄弱,如果心脏再停跳,就无力回天了。”林听说。
程知鸢微惊,一颗心不受控制,似乎在往深不见底的深渊里沉了下去。
难道,贺瑾舟就真的这么不想活了吗?
可是,她去了又能怎么样了?
难道让他跟贺瑾舟说,你赶紧醒过来好起来吧,只要你好起来,我就回到你身边吗?
不可能的。
从决定离开的那一刻起,她就从来没想过再跟贺瑾舟有任何的瓜葛。
“你去转告贺董事长,就说我不会去见贺瑾舟的。”惊愕半晌,她淡淡吩咐。
林听看着她,欲言又止。
迟疑好几秒,她才点头,应一声“是”,转身下楼去了。
楼下,贺善信等了十几分钟。
看到林听,他苍老又浑浊的双眼里,立即燃起了一抹亮光。
“知鸢起床啦?我是不是可以上去见她了?”他迫切地问。
林听看着眼前身为一个父亲的无比憔悴又苍老的贺善信,都有些于心不忍。
她不明白,贺瑾舟明明是为了救程知鸢才中的枪,而且贺瑾舟在程知鸢的面前,一直那样卑微,低声下气。
一直在那么努力的讨好程知鸢。
为什么程知鸢要那么狠心,连去医院看看贺瑾舟,跟他说两句话都不愿意。
“抱歉,贺董事长,我们小姐不会见你,你请回吧。”她说。
“什么,她……她不见我?”
贺善信不敢置信,声音都颤抖起来,“她怎么能这么狠心,难道她真的就这么恨瑾舟,连去医院看他一眼都不愿意吗?”
看着眼前为了儿子,浑身颤抖泪光摇曳的老父亲,林听是真的于心不忍。
可她也知道,程知鸢不是个坏人,她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