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时今棠看不到的盲区,萧京野那如深山幽潭般的双眸中是谎言的漩涡,但不规则的波纹中是深深的愧疚。
他想他的大小姐开心,可却在编织无数谎言。
萧京野也会疲倦,但却紧紧攥着海棠花瓣,不想海棠果苦涩,他不信佛,却是爱的信徒……
——
临近凌晨。
凛冬时节,艳红的梅花开的正盛,梅林之间倾覆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皑皑白雪,可那折不断梅花的傲骨,越是冬夜它们越是明艳不俗,连花香都沁人心脾。
又逢明月,可夜里飘着雪花,男人穿过凉亭踏在鹅卵石铺路的池塘边,洁白的雪花落在他身上深咖色的正肩大衣上,彰显绅士风度的围巾落下沾染了梅花花瓣,那是穿梭梅林后才留下的芳香。
走进古式城堡,男人高挺鼻梁之上的金丝框眼镜蒙上了一层白雾,他修长的手指将之勾下,随后自顾自地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支香烟。
“平日过了九点只窝在家里不出门,今日是怎么着了?”男人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抬手掠了一下自己身上温柔的白毛衣,将调好的酒倒入了玻璃杯中。“吵架了?”
“你的话,她没信。”萧京野用锋利又冰冷的眼神看着厉温叙,“还是坚信她父亲是被人害死的。”
“她不信我?”厉温叙闻言眼底尽是不可思议,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名头。“我可是国际第一侦探,还有人不信我的话?”
“难道说,她又掌握了什么证据?”
“她父亲的特助,对他说了些话。”萧京野说着抬手弹了一下宴会,眸色晦明晦暗,似在后悔。
“他父亲的特助还活着,那这件事你理应找裴斯辰算账。”厉温叙幸灾乐祸地双手环胸,“他办事不利,还是你交代的如此重要的事情,你没理由轻易饶了他。”
“阿棠说,那特助说有人给了他三千万,人姓萧。”萧京野那布满忧愁的容颜之上散着迷茫的烟雾,“可我并未给过谁三千万。”
“姓萧……”厉温叙若有所思,随后微微摇头。“不可能,这些年萧家所有人走的账目都在我眼皮子底下,他们都是正常消费。除了老爷子那小老婆总是走私人账户,再未察觉到再有其他人账目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