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栖如法制炮,又弄出来一个有些小的雪球,她吃力的把它抱了起来,放在了最开始做的那个大雪球上面,雪人的大致雏形就形成了。

    手有些冷,她脱下手套把手放在脖颈上暖了一会。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自己独自一人堆雪人。

    小时候,哥哥总会带着淘气的自己到门口堆一个比现在这个雪人更大,更圆的雪人。

    妈妈会推开窗户斥责他们,说些生病了可没人管的话,这时候爸爸就会笑眯眯的让妈妈别生气。

    就算是凶巴巴的骂了她和哥哥,他们回到家后也会得到妈妈煮的一杯姜水。

    家里只有一个浴缸,兄妹俩争先恐后的想要先泡热水澡,这时候妈妈就会揪着哥哥的耳朵道:你这个做哥哥的要让着妹妹。

    想到这些,南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们离世已经三个月了,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有些痛苦的回忆总该忘记的。

    可她笑着笑着,突然掉下了眼泪。

    和第一次在疗养院面试时候的眼泪不同,这次的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她抬手擦着眼泪,一边抽噎一边找来了枯树枝一左一右的插在了雪人上面。

    时屿悄无声息的合上了窗帘,他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林柯有一个需要注意的事项没有和南栖说,合同上也没有写,就是不能在时屿面前产生任何负面情绪,包括哭泣。

    这不是南栖的错,她不知道这条规矩,也不知道有人会看着自己堆雪人。

    林柯也不会想到她会在深冬的夜晚看着雪人想着伤心的事情抹眼泪。

    这不怪她。

    时屿把窗帘关上,靠在墙上平复着呼吸,心脏跳动的速度很不寻常,如果他是个正常人,可能会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

    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看到了南栖下眼泪,产生了应激反应。

    他是个病人,却比医生更了解自己的身体,这几年他看了不少心理学的书,对于自己身体上的反应很快就找到了解决的方法。

    只要吃一片安抚神经的药,然后睡一觉就好了。

    可他没有,他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有去取应激的药,只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