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啊。”

    虽然知道时屿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可南栖还是下意识的说出了话,她快步走到时屿床边,先一步比时屿更快的握住了调节流速的位置上,“不要碰这个,点滴滴的快你会受不了的。”

    她用手指比量了一个大大的叉,让时屿理解自己是坚决不会让他碰这个地方的。

    时屿的手收了回去,又闭上了眼睛。

    他的心脏跳动的速度快了不少,掩盖在被子下面的手也不自觉的发颤,他很想告诉南栖,自己不需要她,甚至讨厌她,让她带着身上的那股味道立刻离开自己的房间。

    可最后他还是侧了侧头,留给南栖一个自己的后脑,一副眼不见心为静的架势。

    只能说南栖这个人时而聪明,时而又有超绝的的钝感力,她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被排斥了,见时屿乖乖听自己的话放下了手,她心满意足的又坐了回去。

    哪里阴郁了,这病人不是听话得很吗。

    等这几瓶药都打完之后,南栖把空的药瓶和输液管收拾进了垃圾袋里,魏医生说时屿要输液三天,所以南栖并没有把时屿的留置针拔掉。

    就算她小心翼翼的把留置针与输液管的输液通道拧上的时候,时屿的脸色都骤然变得清白,南栖难以想象如果自己真正的触碰到了他,他会不会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直接吐出来。

    南栖拎着垃圾袋准备离开,给时屿充足的空间让他好好的休息,正关门的时候,她听到了砰的一声,她的反应很快,拉开门后发现是时屿去了卫生间,他把卫生间的门锁上了。

    下一秒水龙头被打开后流水的声音出现,随之而来的是压抑的干呕声。

    南栖站在卫生间的门口不知所措,她把手机拿了出来,忧心的给魏医生打了个电话,“魏医生,小少爷好像吐了,怎么办?你现在方便过来吗,还是我要做些什么?”

    电话那头的魏医生很冷静,“小少爷输完液了吗?”

    “对,刚刚输完不超过十分钟。”

    魏医生了然道:“那没关系,你走吧,不用管小少爷,让她自己缓和一会儿。”

    南栖不理解魏医生的冷漠,“可是他在吐。”

    而且很痛苦。

    不难想象时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