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栖虽然总是偶尔做一些她并不自知的没有分寸感的事,但大多数时候来说,这些事都是可以让时屿忍耐的,时屿觉得,她并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的。

    比如她觉得时屿很不喜欢光亮,干脆就把小台灯放到了桌子那边。

    她自己则是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去给时屿换药,因为光线实在太暗,她没有看到时屿的眼睛是睁着的,也没有特意去看他。

    她记得那个暴雪天,时屿因为自己骤然看向他把他吓到的样子,因此这次干脆没有看他,在换药的时候催眠自己,把他当成了一块冷冰冰的石头。

    在打最后一瓶点滴的时候南栖一直在发呆,她托着腮想着时屿的事情,在上大学的时候她当过几次义工,去的就是有特殊孩子的福利院。

    那种性格特殊的孩子被称为来自星星的孩子,他们有独特的思维和属于自己的思考方式。

    有些孩子天生就患有自闭症,抑郁症或者是因为手脚不协调产生的自卑,不愿意和他人交流,最后把自己封闭起来。

    南栖虽然不知道时屿是什么病,但早已意识到了他的特殊,她觉得时屿有些可怜,可转念一想,他还有爱他为他花很多钱治病的家人。

    南栖突然觉得没钱也不是什么坏事,真正的坏事是有钱但就是花不了。

    眼见着时屿的药瓶快空了,她走到了床边准备把空着的点滴瓶拿走,正要拧好留置针时,她发现了时屿的手在不自然的颤抖。

    “你怎么样?”

    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她咬了下自己的下唇,自己又忘记他听不见了,可事情紧急,她走到床的另一边蹲下了身,把被子向下拉了一点。

    南栖想的不对,时屿和自己做义工时见到的那些孩子不一样,他比那些孩子更要脆弱一些。

    她紧张的看向时屿,与一双漆黑的眸子对上了视线,南栖有些诧异,但看到他晕红的眼角,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把手机拿了过来,在时屿的面前晃了晃,示意他别害怕,自己马上就叫人过来。

    时屿的胃开始刺痛,魏医生到底是估算错了,他的身体已经接受不了这么多的药物摄入了,就算换了种药物,但刺激性并没有因此变少。

    嘴里的腥气明显,是他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