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栖起身去将窗帘拉上一点,时屿睡觉的样子很乖,并没有睁眼时那浑身竖起尖刺的样子,只有一种与世界和解的安宁。

    他斜斜的靠在那里,胸口的起伏很轻,干净且修剪得整齐的指尖微蜷,正松松的搭在沙发边缘。

    她捂着嘴浅笑一声,去拿了薄毯,想要将它盖在时屿身上。

    她顿了一下,盯着时屿的手腕出神。

    她抬眼盯着时屿的脸,确定他已经熟睡了之后,南栖抬手将他的衣袖向上挽了挽。

    昏暗的光线下,她产生了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本该与肤色一样白皙的小臂上面已经布满了划痕,长短不一的疤痕交错,新旧掺半,南栖抬手轻轻摸了摸上面的痕迹。

    就像一幅漂亮的,规整的画作上出现了永远也擦不掉的脏污,令人惋惜。

    时屿远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完美,南栖想扯开他的衣服,看看他其他的位置是否如小臂一样,可她最后只轻叹了一口气,把时屿的袖子拉了下来。

    她沉默的盯着他,瘪了瘪嘴,抬脚离开了。

    她对时屿产生的好奇不止于此,他做了什么,这种近乎于自残行为南栖怎么也想不到时屿会做,他这个人冷冷清清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是用什么样的神情,如何的心情在身上添上这么一道道的痕迹的。

    时屿没有发觉到自己小臂上的疤痕已经被人发现了,他是在饭菜的香气围绕中醒着的。

    南栖在做饭。

    时屿意识到了这个,他坐起身,身上披着的薄毯随着他的动作落到地上,骨节分明的手捏住了薄毯的一角,轻柔的叠好放在了沙发的角落。

    厨房在一楼,虽然南栖关上了厨房的门,但香味还是控制不住的往外钻,时屿想起身去厨房看看,可余光中看到了面前的相册,他的手顿了一下,抬手把相册拿到了面前。

    南栖的童年很正常,有疼爱他的父母和哥哥,每张照片看起来都笑得很开心,小时候的照片很多,年纪慢慢增长后照片就变少了不少,到了上大学的时候,拍的照片只有寥寥几张。

    南栖是越长越漂亮的类型,用当地人的话来说,就是长开了,原本的小胖子如今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漂亮姑娘,时屿看得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