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自己就好了,只需要自己就够了,遇到寒风冰雪的时候下意识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他们两个可怜的人相互取暖,不会再有别的东西或者人打扰他们两个。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虚伪的要命,时屿觉得自己也一样,他一边隐瞒着自己恶心的想法,一边对着南栖轻柔的笑,安慰她自己并没有不开心。
朋友之间产生这种近乎于占有的念头是正常的吗?
时屿不知道。
这次发病对他来说有些猝不及防,力气从四肢抽离,脑中的神经开始抽痛,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逃离这一切。
屋内温暖,可他想出去躺在雪地里醒醒神。
他这次有带了药来,趁着南栖一边看手机一边吃饭的时候,偷偷的配着温水把这粒药吃了下去。
不久前他曾经劝过南栖,一边吃饭一边看手机会分散注意力,吃饭吃的慢了,肠胃也会不舒服,现在的时屿庆幸南栖有着这样的习惯。
还好,还好她没有发现自己在偷偷吃药,否则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她又要紧张兮兮的看着自己了吧,她见到自己发病的样子,估计又要哭了。
身体偶尔传来的痛感和一阵阵反扑的自厌情绪无时无刻的在提醒他——他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他放空思绪,无知无觉的坐了好久,屋子里飘散的饭菜香味儿让人有些隐隐作呕,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有一瞬间时屿觉得自己的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直到面前出现了一只娇小的手,这只手的手掌向上,手心放着几粒刚刚被剥好的坚果。
南栖的声音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不想吃晚饭就吃点这个吧,刚刚在山上体力消耗很大的,如果是我没吃晚饭,估计半夜会被饿醒了。”
时屿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沙哑,干涩,尾音还带着些颤意,总之就是不太好听,“谢谢。”
她发现了吧,他这样不对劲,她一定发现了吧。
可南栖只是在时屿伸出手时,把手心的坚果放到了他的手上就拍了拍手掌中的坚果碎屑离开了。
她一边伸懒腰一边嘟囔着,“困死啦,我要去洗漱,然后钻进热乎乎的被窝里,你也要早点睡哦,明天还要赶飞机呢。”
时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