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的新工作在西边，她嫌天天地铁两个小时通勤太麻烦，直接在西边跟同事合租了公寓，两周都没回来过了。”
秦苒表示理解，应该是姨妈更年期，性情急躁，容易发脾气，又爱念叨，程菲受不了，干脆搬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她来到客房门口敲门：“程越，我是秦苒，开门啊，我来看看你。”
“够了，我知道你优秀，爸妈整天都在念叨你如何优秀，如何了不起，我不配给你当表弟，用不着你再来我跟前炫耀了。”
秦苒当即怔住，抬起的手在空中停留，半晌后悄然放下，没再敲门了。
她转身来到厨房，看着胡素兰问：“姨妈，你昨天是不是骂程越了？”
“没有骂他呀？他一直在学校住校，昨天晚上才回来，我还问他吃晚饭没有，他说在学校食堂吃过了，我就切了两个苹果，让他吃点苹果…”胡素兰说，昨晚她让程越吃苹果，然后便跟程越聊起了高考的事情，询问他的目标大学是哪一所，目前分数大概在那个线？
这些其实之前胡素兰也不怎么懂，现在住小区房，又在卓然居当保洁员，时不时就听到卓然居里有高考的家长讨论这些，然后也加了几个高考群，听一些老师讲高考规划什么的。
胡素兰觉得自己是好意，跟儿子说有些大学有自主招生，如果自主招生考过了，那高考分数低一点也能进到那所大学去。
“我也不知道那句话让他听着生气，可能是我在跟他说这些时他漫不经心，一点不上心，我就说了句——你怎么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你看看小苒，当年人家高考怎么努力的？我还帮你花钱请老师补课，小苒从来没有补课过，然后…他就生气了，拖着行李箱进房间就没再出来。”
秦苒听了姨妈的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高考前，最是考生心里最脆弱的时候，这个时候他们最忌讳的就是家长跟他说谁多优秀，谁又怎么有出息。
而程越因为之前早恋耽误过，成绩原本就后退哪里不少，估计最近一段时间在拼命的追赶。
但知识这种东西，讲究的是日积月累，不是短时间能追得上去的。
这样的学生，面临高考时心里紧绷着一根弦，只要没人去打击他，这根弦能一直绷到高考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