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门口已经挤满了人,叽叽喳喳的嬉笑声在车帘掀开后戛然而止。
扶姜踩着车辕走下,秋日暖阳洒在玉色的衣袍,如浮光跃金,炫人眼目。
少年生得一副好姿色。
唇红齿白,眉眼精致,唇角扬起的弧度都透着一股随性和懒散。不佩玉冠,红色的发带与乌浓的墨发勾缠,平生几分风流缱绻。
昔日蜷缩佝偻的身躯依旧瘦弱,如今却挺拔峭厉,隐约中锋芒涌现。淡漠的目光扫了一圈,不带一丝风色,却激起了千层骇浪。
一名身着墨蓝色官袍的年轻男子皱着眉头,端正冷俊的容貌藏着一丝疑惑与不易察觉的杀意。
此人正是秦府嫡长子,秦淮。
他同不远处的云清秋视线交汇,而云清秋咬着下唇,神态楚楚可怜,又暗藏着几分不安。
“殿下。”
一道温和的笑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秦淮身旁的黄衣妇人走下台阶,向她行了礼,才道:“舟车劳顿,殿下累坏了吧?”
扶姜睨着眼前面容清秀的妇人,脑海中清楚地浮现了她的身份。
青阳宗氏嫡长女宗媱,秦淮的正室夫人。
她淡漠颔首,嗓音清冷,“多谢少夫人关心。”
宗媱微微一愣,也不知是因为扶姜这句陌生的称呼,还是因为她身上那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肩头落下一双温厚的手,秦淮轻轻揽着宗媱,语气沉稳而温柔。
“阿媱,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先进府吧。你身子骨本就虚弱,若是再吹了风受了寒就不好了。”
宗媱乖顺地颔首,还不忘叮嘱扶姜:“殿下体弱,我特地让人熬了参汤,晚些时候再派人送去秋水居。”
没等扶姜回话,秦淮已经揽着宗媱入府,临走之前还盯了扶姜一眼,眼神中毫不掩饰警告和杀意。
扶姜冷一挑眉。
这秦大公子,是怕她把他和云清秋的私情透漏给宗媱吧?
“喂,小废物!”
一道毫不客气的骄横嗓音传来,扶姜偏眸,睨着对面那个环着胸气咻咻地盯着她的小姑娘。
“你……是在叫我?”
秦钰上下打量着她,怪异道:“去了一趟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