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席面觥筹交错,一派祥和。
扶姜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这场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与那一张纸虚假油腻的笑脸相比,她过分冷淡的脸色,不似来祝贺,倒像来奔丧。
易容后的秋十四娘站在她身后,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四周,须臾冷笑一声。
“投靠了钟离越,秦氏倒是今非昔比了。”
扶姜抿了口酒,平静道:“那我们该感谢钟离越,替我们培养了这么好的助力。”
秋十四娘借着替她倒酒的空当,低声询问:“殿下就不怕秦晏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
“那就除了他。”扶姜波澜不惊,“秦氏那么多旁支,我总能找到一个听话的。”
她抬头,同安静地跟在秦枭和秦淮身后当背景板的秦晏对视了一眼,两人又同时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不远处走来了一道张扬俏丽的身影,扶姜勾了勾唇,同十四娘吩咐道:“好戏开场了。”
女席上,云姨娘如下人般端茶递水,忙得脚不沾地,竟是秦夫人身边神气十足的婆子还不如。
还是宗媱看不下去,接过她手里的托盘,在云姨娘惊慌的目光中,温声道:“姨娘歇着吧,我来就好。”
秦夫人笑意微敛,虽不喜宗媱替云姨娘解围,但也不可能在如此场合下发作。
“你们是瞎了吗?怎么能让少夫人干这些下人的活计?秦府可不养吃白饭的!”
一句清清淡淡的指桑骂槐,未撕破这热闹和谐的气氛,却也让云姨娘无地自容。
她强忍着委屈向众位夫人小姐行礼告退,几乎是逃离似的,转身快步便要离开,抬眼却撞见了盛装打扮的云清秋。
云清秋天生貌美,肤白,腰细,声软。青烟似的云纱勾勒出玲珑有致的美体,一双含水的眸子,从走来的这一路,不知勾起了多少男子的色心。
云姨娘暗惊,急忙上前拽住了她,低声道:“清秋,你怎么来了?里面都是贵客,切莫冲撞了,快跟我走。”
云清秋是她的娘家侄女,怜其父母双亡,她求了秦夫人许久,云清秋才被允许以秦晏未婚妻的身份住进府中。
云姨娘被秦夫人折磨怕了,只盼着能平安度日,别再节外生枝,惹出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