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知说话。
顾宁知依旧不肯松口,掷地有声道::“丛将军是微生氏的家奴,他自幼参军,靠着血肉之躯立下汗马功劳。当年皇上登基,长公主欲调他入京,可丛将军只想守好南州。试问如此忠义之将,何以被冠上奸臣之名?若不能替他洗刷冤屈,寒的,是无数位大晟将士的心。”
死一般的寂静在蔓延,又被钟离越的低咳声打破。
“顾大人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顾大人执意要翻案,又把皇上置于何处?”
顾宁知面无表情,“你什么意思?”
“此案是皇上亲自判决,顾大人是觉得,皇上判错了吗?”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唯独顾宁知抬眼看向坐在高处的帝王。
他一直冷眼看着这场争吵,不置一词,但顾宁知清楚,钟离越的话便是他的态度。
钟离越脸上的笑容很淡,声线温和道:“顾大人此趟离京,本是为了调查枇州器械遗失一案。回京途中接到御令,主动请旨前往屏州剿匪。这一来一回,着实劳累。依我看,这段时日顾大人不如好好歇息,正好雁留祭礼将近,顾大人身为长公主旧部,总该去好好祭拜她的。”
顾宁知拳头一紧,杀气腾腾地盯着钟离越。
一直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太常寺卿赶紧协同少卿何必信将厚厚的一叠折子递上去。
“皇上,此次雁留祭礼,太常寺已经准备妥当,请皇上过目。”
这场争论无疾而终,退朝之时,顾宁知面色阴沉地出了金銮殿,没料到钟离越会拦住他。
“顾大人留步。”
周围的大臣瞧见这两个煞星凑在一起,便加快了脚步离去,唯恐又卷入了风波之中。毕竟谁都知道,顾宁知和钟离越积怨已深,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不过钟离越还真不是来找顾宁知打架的。
“顾大人此去屏州,当真未曾见过丛骁吗?”
顾宁知眼神冰冷,“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丛骁在屏州无亲无故,三清寨都被毁了,若不是被顾大人所救,他又能去哪儿?”
顾宁知没答话。
事实上,他知道丛骁还没死。
那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