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的月色总是极好,鲜少有朦胧之时。
他、阿泽、祈哥、凌允哥,有时候还有糯糯和允儿,他们总是趁着月色还好晚归家,或是躺在柔软的草地上,赏漫天月色,或是在稀疏的灌木中,寻飞舞萤火,亦或者登高远眺,看夜下月河、灯火人家。
直到大人们出门寻找,他们才心满意足的回去,身上总是带着一些山林间的小玩意。
想到从前的日子,月廖情不自禁的笑了,眸底盈满怀恋与幸福。
但,很快又被一片寒冰笼罩。
月廖眼底恨意汹涌。
该死的妖族!
他在心中咬牙切齿道。
若不是妖族入侵人族,屠杀灵族,又三番五次的入侵月河,他们现在应该快快乐乐的生活在月河,只需要提防南宫破开封印即可,何至于派人下山相助人族,让南宫的人得了机会潜入宗祠,放了那‘神’,致月河留守的两万多人惨死。
想到这里,月廖心底恨意泛滥,周身杀意凛然。
突然,腿上一重。
月廖低头看去,只见月泽收了小树,换了个姿势,躺在城墙之上,闭着眼睛枕在他腿上,如雪的白发随意散落。
看着他满头白发,月廖心中不由得升起怜惜,伸手理了理月泽被风吹乱的鬓发。
不知为何,这两日的阿泽比往日还要亲近他。而他的心脏总是萦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尤其是阿泽情绪波动的时候,他的心就会疼的非常难受。
他隐隐间猜到了真相。
他的心是阿泽的!
阿泽为了救他,利用禁术将自己的心脏换给了他,让他继续活着。
真是个傻子。
看着月泽安静的面容,月廖不由得苦笑。
明明是他们中最小的人,却总是护着他们,担负着最重的责任。
月廖有时候也不禁想到,要是没有这些纷争,阿泽会不会像自己一样,在父亲和母亲的庇佑下,快快乐乐的长大。
不用从小就跟着大长老学那些枯燥乏味的深奥阵法,也不用在还没有玩够的年纪早早接触族务,更不用为了提高修为去那折磨人的苦无池中一泡泡四年。
可一切只是他想。
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