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只带着幼崽的野狼,朕就命人捉了那几只狼,凑合喂了半个月。”
纪青梧嗓子干哑,脑海里想象着这个画面。
他接着道:“元珩吃了半月狼奶,这几匹母狼被放生后,还会时不时地往营帐门口叼些猎物,这母狼都比人都有情。”
纪青梧顿时词钝意虚。
武肃帝瞟她一眼,道:“夜里朕经常在照看他,看着他哭红的小脸,就好像看到另一个人的模样。”
纪青梧默了默,垂头低声问道:“陛下,是不是心里对我有怨恨?”
他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纪青梧点点头,无所谓地道:“易地而处,我也会怨会恨。”
可装作不在乎的话说出口之后,她的心口传来一阵抽痛。
见她黛眉蹙紧,眸中有无尽的痛意。
武肃帝心中止不住的叹息,她还是不能对他敞开心扉。
他想到了什么,时间紧迫,他决定给她下一剂猛药。
“有爱才会有恨,阿梧懂吗?”
她触到他的目光,心头就被烫得一缩。
爱难言,恨难言,他眼中皆是难以割舍的情。
最终,纪青梧还是慌不择路地离开了勤政殿,但尚有丝理智,还记得将啾啾顺回家中。
不能把她的宝贝遗留在宫中。
梧桐苑中。
那棵参天的梧桐树,树冠已经遮住一片天,碧绿油亮的叶片,聚拢在纤纤枝头。
树梢之间,已经可以依稀见到还是嫩绿色的花苞。
纪青梧坐在树下的石桌,盯着远处的屋檐边。
兰芝将晒好的草药收进布袋子中,关心道:“五小姐,您一上午都是这个姿势,而且已经叹了一百多回气了,昨天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纪青梧重重点头:“难,太难了。”
兰芝道:“段大人已经把酒楼商契送了过来,您还在愁什么?”婢女想不到还有什么令小姐如此犯难之事。
纪青梧听到商契,就想到了那枚青玉环,又想到武肃帝说,要后她乐而乐。
可她现在不快乐。
就算她千百次的想逃避,却还是屡次被武肃帝抓住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