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第三条路,纪青梧一下就来了劲头,她坐直身体,眼睛亮闪闪的。
“我听娘的。”
华昌长公主返回临安城中已经有了些日子。
追上尉迟连平的大军部队后,为了能留嗣,她硬是又随他行军几日。
路上颠簸就算了,这没有那也没有,华昌长公主把这辈子没吃过的苦头,都在这几日中尝了个遍。
当然,更糟心的另有其人。
因为长公主夜里一句怕蚊虫,尉迟连平在马车周围燃上艾草,就像一缕游魂般,举着一把蒲扇,在马车边上晃荡。
还有,长公主爱干净,要寻洗澡的地方,这黄土漫天的地方去何处找?尉迟连平连白头发都愁得长出来几根。
白日里要被华昌长公主各种挑剔,夜里还要像个小倌一样伺候。
尉迟大将军生平第一次,生出了想和亲爱的长公主短暂分离一个时辰的想法。
待华昌长公主回来临安后,神色倦懒地休养许久,房门都有两天未出。
要不是早朝的风声传到她的耳朵里,华昌长公主还准备再躺些时日。
御花园一角的亭中。
穿着白底绣兰花绸衫的华昌长公主坐在亭中,侍女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摇着扇子。
她不知为何,这些时日更加怕热了。
武肃帝立在亭中一角,望着太液湖面,目光所及是被微风吹皱的水面。
两人赏着潋滟湖光,就这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华昌长公主坐得乏了,站起身,语气冷淡地道:“皇上,我回了。”
武肃帝只是低低嗯了一声,也没回头望她一眼。
仿佛已经是两人相处的常态。
华昌长公主走出几步,听到身后之人沉声唤道:“皇姐。”
她停住脚步,转身凝着他,等皇帝开口。
武肃帝身形未动,依旧背对着她,目光落在湖中,他的背影高大挺拔,从不曾为何事折过腰。
华昌长公主眼神微动,因为他的背影透着沉郁,像是藏着一只要冲破牢笼的兽,被尚存的理智禁锢着。
她就没见过这个胞弟,仅是一个背影,就透露出这般难忍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