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颇有些推心置腹的意思。

    秦琅先前不知六皇子是四海赌坊背后的东家,今日才知这最纨绔不着调的六皇子,骨子里也有搜刮民财的天性。

    他得了银子也只有一两分兴致,无心赏歌舞美人,也没怎么沾酒。

    元平开赌坊这事瞒了外人许久,乍然暴露难免心虚,亲自斟了两杯酒,一杯递给秦琅,一杯自饮,“多加三成就多加三成,你就算不拿赌坊说事,想要多少银子我也照样给。来,上好的浮生醉,你我再饮一杯。”

    六皇子亲手斟的酒,又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

    秦琅伸手接过来一饮而尽,将空杯搁在了案几上。

    元平又拉着他说了会儿话,说万花楼的花魁听闻秦小王爷成婚之后久以泪洗面,这几天都不出来接客了。

    说他妹妹有气没地方出,整天找他麻烦。

    秦琅随便听听,没当回事。

    元平再提壶斟酒的时候,把酒水洒了秦琅一身,“我好似有些醉了,酒壶都提不稳,竟把酒倒二郎身上了,隔壁雅间放着我新裁的衣裳,你去挑一身换上。”

    “不必麻烦了,我回去换就是。”

    秦琅看窗外暮色四合,想着离府跟沈若锦说过“去去就回”,已经在这耽搁了许久,得快些回去。

    元平懒得再斟酒,直接拎着酒壶往嘴里倒,“你就这样回去?不是说家有悍妇吗,带着一身酒气回去,新妇不跟你闹才怪?”

    秦琅倒觉得这样回去逗逗沈若锦,也挺好玩的。

    只是这才新婚第三天,就满身酒气地回去见她,怕是要被嫌弃。

    再想跟她睡在一张床上,怕是难了。

    还是换一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