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屈膝谢恩,身子摇摇欲坠。
似风中浮萍、雨中芰荷,是天生怯弱怜美之物。
“为何不说你是国公府送来的试婚丫鬟?”赵非荀上前半步,这名胆怯的小丫鬟已是被吓得后退一步,脸色煞白,愈发显得脸颊上的手掌印鲜红。
他的口气咄咄逼人。
哪怕锦鸢有理可说,也被这沉沉压下的凌厉气势吓的不知如何说,更怕刚才自己不能明说的心思要被他察觉,惹怒他。
螓首低垂,颤颤可怜。
甚至连眸子不可见。
赵非荀心底冷笑一声,说这个小丫鬟愚笨,却也知道示弱,故意把脸递到他眼前叫他看见,利用完后又彻底缩回去——
看来前两日是他低估了她。
他抬手,又想要钳起她的脸时,姚嬷嬷匆匆回院的脚步声传来。
才令赵非荀收回手。
姚嬷嬷前脚才进院子,就听见大公子下令:“从今日起,清竹苑大门、内院门上各添一名值守侍卫,除院中当值、父亲母亲身边的贴身长使、女使外,闲杂人等未经通报一概不得放行,违者军法处置!”
姚嬷嬷连同身后两个大丫鬟纷纷领命。
“是,大公子!”
赵非荀抬脚朝书房走去,扔下一句:“嬷嬷,领她下去涂药。”
赵非荀进了书房后,姚嬷嬷屏退两个大丫鬟,上前扶着锦鸢,一眼就看见她脸上鲜红的掌印,不由得心疼道:“姑娘受罪了。”
又伸手,替她拢好斗篷。
锦鸢经历刚才那一遭,得嬷嬷温言关心,心中暖意涌过,眼眶湿漉,缓缓摇了头,“奴婢无事,嬷嬷不用担心奴婢。”
受辱而不生怨怼,不见哀怨,更不因大公子那缥缈的青眼得意。
仍能柔善至此,怎能让嬷嬷不心软一分。
“回屋里去罢。”
嬷嬷扶着她走了两步,锦鸢停了下来,嬷嬷低头看去,是一支桃红色绒花簪子。
入院以来,锦鸢头上只带着这一支簪子,嬷嬷认出来时锦鸢已弯腰捡起。
繁盛的绒花已被碾踩的不成样子,脏污一片。
嬷嬷见她望着簪子出神,暗暗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