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个女子的力气如何能撼动他?

    赵非荀压着她脖颈的手用力,全然未将她的抵抗放在眼中。

    掀开外衣、继而是里衣,背上交错红肿的痕迹在白皙的后背上暗红的刺目。

    显然已打了有几日。

    赵非荀武将出身,这些棍刑即便是落在将士身上也够他们疼上几日,更不用说是落在一个小丫鬟身上。

    他在红肿上摸了下再一嗅,甚至不曾没有药油味。

    小丫鬟就这么生生熬了几日?

    男人眼角渗出寒意,指尖摩挲在那一道道骇人眼球的伤痕之上,语气极冷,可手上却把控着轻重,沉声逼问:“你是出了多大的岔子,竟让国公府里连辊刑都用上了?”

    便是他这外男都知道,母亲院中的丫鬟犯事多是罚跪、打手板子,实在严重的直接发卖出去就是,辊刑用在女子身上很容易就打出人命。

    国公府如此滥用辊刑。

    -

    锦鸢要扯回衣裳,不愿背后的伤痕再让大公子多看一眼!

    如此丑陋、不堪,怎能让主子看见?

    可压着她的手不让她动半分!

    她羞愤的恨不得跳窗躲开,也好过被这样看、被这般追问,她用力扯着,只听见一道布料裂开声,是衣裳被扯裂开了。

    锦鸢的理智也随同这道裂声,被撕成了两半。

    她伏着头,眼泪从眼眶汹涌而出,压抑着崩溃的啜泣声,一字一句控诉着:“奴婢本就是卖身入了国公府当侍候人的奴才,主子们喜了赏、恼了罚,这些都是奴婢的命,奴婢认了!与大公子有何干系,奴婢命贱身贱,受不住大公子这样关心。请大公子放过奴婢,勿要勿要再折辱奴婢了”

    小丫鬟素来隐忍、怯懦,何时这样言语有棱角过。

    赵非荀垂眸,看着小丫鬟哭的颤栗抖动的身子,扣着她脖颈的手腕到底还是松了分力。

    他抬手敲了一下车壁。

    即刻从窗子外传来轻风的声音。

    “大公子。”

    赵非荀掀落小丫鬟的外衣,挡住后背上交错的暗红:“取一瓶活血化瘀的药油来。”末了又补上一句,“还有一套女子衣裳。”

    马车外的轻风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