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到她那说不明道不清的眼神,男人微微愣了下,随即了然地点点头,接过她手中的空杯,淡声道:“休息下,我先去忙点事。”
待穆承远走进卧房后,苏语怔愣地看着那个方向一怔,随即将双脚盘上了沙发,将自己缩成一团。
他们进来的时候,没有开灯,窗帘拉得紧,整个客厅黑沉沉的,如同当年关她的那个小黑屋。她在那个潮湿阴暗的小黑屋待了三天三夜,被解救出来的时候,已是奄奄一息。
当然,被救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惊喜的,只是没人知道她那三天遭受了什么,而她却是一辈子也忘不了,以至于她现在只要待在黑暗里或者封闭的地方,就会莫名的恐惧,痛苦,心脏刺痛,喘不过气,甚至晕厥。
她猛地从沙发起身,跑到玄关处开启了所有的灯,刺眼的灯光刺入她的眼帘,眼睛有点不舒服,但整个人却是舒畅了很多。
她背靠在墙壁上,静静地站着,双眼在适应灯光后,再次朝着卧室的方向看去。
他当时明明点了头,答应会回来救她的,可是为什么还是将她丢在了黑暗里。
怨吗?那是自然的。
而称有事要忙的穆承远,此刻斜身靠在床栏上,紧皱着眉头,一只手的手指覆在太阳穴间轻轻揉按着。
他今天本就喝了很多酒,虽没有醉,但头部早就隐隐不适。而刚刚在将苏语放下的那一刻,她看他的眼神,让他一下子乱了心神。
那又怨又恨的神色,他在梦中见过无数次,而且每一次梦到,头部都会产生剧烈的疼痛。
他询问过心理医生,医生告诉他,这是某种潜意识的记忆片段,只是这部分的记忆他很重要,但又不想记起,所以才会在梦里一直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