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烨让开位置后,她坐下,手圈住他的胳膊,“舅舅今天来,你也不提前告诉我。”
她的一声舅舅,徐宴之眸色骤深。
那件事之后,他在她前面,一直以舅舅自居,但她从不肯叫他一声舅舅。
每一次,听到他自称舅舅。
她的眼神永远是怨恨的,带着质问和嘲讽。
即使当着徐家人的面,她为自保,叫她一声‘舅舅’,也一定是被迫,不情愿的。
她语气里,一丝一毫的情绪,他都听得出来。
他了解她。
她是他养大的玫瑰。
没人比他更了解她。
可偏偏,她今天的那一声‘舅舅’没人逼迫,她叫的没有诚意,却很轻松。
甚至没有故意的激怒。
徐宴之看着她,稳着声音,不让情绪外泄。
“你别怪余烨,是我让他不要告诉你。”
“这样。”
夏妗仍旧不看他,她看着余烨,“下次不许这样,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这话,说给徐宴之听也说给余烨听。
余烨不敢答应,在徐宴之首肯前,他就是答应了,也没办法做到。
徐宴之说,“长辈关心你,你不该生气。”
在和她说教?
夏妗撩起唇,终于看向了徐宴之,轻笑,“长辈的关心,要有分寸才对,是不是哪天我们去开房,你打着关心我们是否和谐的幌子去偷看,我还得高兴的说,舅舅这是关心我?”
夏妗的比方,打的太过直白直接。
余烨对她不够了解,没能习惯她的口出狂言,被震惊到咳嗽起来。
夏妗贴心的给他递过去一杯水,声音轻轻的,区别于对待徐宴之。
“怎么被呛到了,喝点水压压。”
余烨下意识的看了眼对面的徐宴之,接过夏妗递过来的水杯。
夏妗做戏一向做的好,为他拍起背。
余烨挺直脊背,有点退缩,“好了,我没事了。”
夏妗收手,察觉到余烨的不自在。
很能理解。
他看起来没什么男女相处的经验,演起戏来分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