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这种人的约,看着嫌弃他的女人为他动情,有种恶心的痛快感。
他和夏妗都是病人。
夏妗的病有人治,但他的,永远也治不好。
他曾在父母去世,家业被抢,周二试图对他赶尽杀绝时,躲去一处破落的小渔村,十七岁的少女捡他回家。
那年他也才十七。
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被少女揪着耳朵威胁着干苦力,打鱼晒网,腌制小鱼干…还得给她卧病在床的爷爷端屎端尿,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苦,睡的却安稳。
少女匀给他一张床,睡在下雨天会漏雨的矮房里。
整个房子,家徒四壁,院子里除了小鱼干,就是小鱼干…臭气熏天。
天知道,他从没见过这么穷的人。
卖了手表给她们补房子,卖了手机给她买裙子…
她高兴了,抱着他的脖子蹦蹦跳跳说以后要嫁给她。
他可不喜欢娃娃脸的女孩子,头发短短的,穿裙子都不好看,可是她笑的真可爱…
后来,后来——
呵。
周行衍冷笑了一声,后来她为了钱,出卖他,他被周二的人找到,给了他最痛,最肮脏,最不可提及的过去。
看起来越单纯越可爱的女孩子,越会骗人,他讨厌女人。
自然,不是全部。
他讨厌的只是大部分的女人。
包间里不太方便接电话,随时会被那位迟到的名媛打断。
周行衍拿了手机,走出包间,走到餐厅外面的无人廊桥上。
接起电话。
“小司总,找我有事?”
吊儿郎当的语调,符合他在外花天酒地,不求上进的人设。
“三小时前,是你跟夏妗聊了天?”
司厌问。
周行衍笑,“小司总不会连这点醋都吃吧?”
司厌隐隐皱眉,他不喜欢周行衍,他和夏妗走的太近,而夏妗待他也明显的区别于别的男人。
‘宝贝儿’这样的称呼,她竟然允许他叫。
即使告诉自己一万遍,他们只是朋友,司厌也没办法不对周行衍生出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