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请柬?”夏妗说,“如果我是他,我不会寄。”
“他总是这样,做一些 奇怪的事,或许,是要我死心,为我好也说不定。”
夏妗抿唇,她不了解陆时屿,对于他会做出的行为,也没有概念。
她问荀南风,“那你放下了吗?”
“为什么要放不下?”
荀南风闭上眼,说,“如果能够提前看到自己的结局,我想我会更早的放下这段感情,应该说,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开始,明明身边有那么多的声音提醒我,阶级不可跨越,可我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爱可以破万难,天真的代价。”
荀南风说到这儿睁开眼,看着夏妗,“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笑,很活该。”
夏妗摇头。
她怎么可能会这样觉得,她和荀南风做着同样的选择,麻痹着同样的理智。
“可我觉得自己活该。”荀南风低着头,司机未关实的前窗,一缕风溢进来,划过她的面颊,吹动她的睫毛,轻颤着,她说,“除了父母,连身边人都在笑我,笑我妄想攀高枝嫁进豪门,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你以为的爱情,在别人眼中全是利益,她们说我赚了,一千万,我在舞团跳一辈子舞,也赚不到的钱,我赚了,是啊,我赚了。”
她苦笑着自嘲。
夏妗忍不住安慰,“何必去听别人怎么说,你的真心,总有人懂。”
荀南风又一次看着她,“你懂,是吗?”
夏妗点头,“是。”
“真傻。”荀南风看着夏妗,怜悯的眼神,“真心是会错付的,陆时屿追了我三年,我才有勇气答应他,和他在一起的那几年,背后全是嘲讽,骂我不自量力,说我有手段,能勾引上有钱人,又说我聪明,知道趁年轻把自己卖个好价钱,没有人看重我的真心,我以为陆时屿是看重的,或许他也的确看重过,但你看到了,一千万买断我们的曾经,今天,他甚至连让人扶我一把都做不到,你别懂我。”
“你懂我,会受伤。”
荀南风的语气很平静,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看破后的清醒,可她还是掉了眼泪,抬手轻轻擦过,她说,“今天的风真大。”
夏妗看着车窗外,悠悠道,“是啊,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