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角漏出的声儿,被水声压着。

    谢尧侧身,目光直勾勾的落在身后的半磨砂门上,它被水汽熏得落了层水雾。像是被某种魔力蛊惑牵引,双脚不自觉得靠近,寻到那扇门边缘的缝隙。

    而入眼的,是一具沾满了暧昧痕迹的肉体。

    长发紧紧贴合着背部线条,遮掩了后背的光景……

    “哈!”咬住半截手指的红唇仍不可控地往外冒着呻吟。

    骚透了。

    “嘶。”谢尧喉结微动,右脚往后退了一步。

    视线落在被烟灰烫到的食指上。

    他也是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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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晦白的夜色透过纱窗,投到穿着法兰绒睡衣的人身上,拉出斜长的黑影。

    洛嫣轻手轻脚地拉开冰箱的门边,冷调的内灯亮起,那股应由黑暗与半封闭带来的恐惧感随之减轻。

    保鲜层果然如谢尧所说,堆满了码的整齐的易拉罐啤酒。

    指尖被金属罐冰到的瞬间,脑子里闪过方才谢尧盯着她时的浅色瞳仁,也是像这样刺了她一下,不怎么疼,但没由来的让人有点儿沮丧。

    明明进去洗澡前谢尧还在取笑她。

    洛嫣揣度不清少年的心思,索性就顺着他的毛,来拿酒。

    身后忽然传来桌角挪位的声音,对黑暗极度敏感的人怀里搂着两瓶冰啤,还探在冰箱里的手僵掉,“谢尧?”

    没有回应。

    但确定是有人,因为月光被遮住些许,沙发后的墙壁上也拉出另一道长影。

    “是你吗?”这一问是接着上问的。

    “洛嫣前辈,是我。”

    单薄的手掌从毛绒睡衣的领口往下滑了几里,在温热的肌肤上留下另一人的体温,贴着软肉的湿发被人用指尖勾出。

    洛嫣被来人过于亲昵的动作弄得浑身震颤,“沈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