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轻柔地在她耳边开口。
他语气极轻,挠得人痒痒的。
徐望月此刻几乎无法思考,张口便来,“郎君你砚台和笔自然都极多,多一方,少一支,又如何呢?”
“自然是不同的。”
裴长意低眸,看向那被揉搓到无法细看的床单,玩味地说道,“那一方砚台是我新得的,品质不错,但更特别的,是送的人。”
他在说什么?
眼下自己是长姐,裴长意在长姐的面前,究竟在说什么?
“你不想知道是何人如此特别,送我一方砚台吗?”
裴长意的声音在耳边轻轻柔柔地响着,好似从地狱传来的钟声,一下一下敲在她的心尖上。
她自然是不想知道的,可却不得不回答,“郎君有这么多的朋友,京城那些名师大家你也认识,自然会收到许多礼物。”
“若是郎君的朋友我都要一一认识,怕是别人该说你,家有妒妻了。”
“妒妻不好吗?若是夫人吃醋,那也是因为在意我。”
“旁人喜欢贤惠大度的夫人,可我觉得若是女子真心喜欢一个男子,定是会捻酸吃醋的。”
“夫人,可会介意我身边还有别的女子?”
徐望月不断颤抖,脑子里一片空白,自己已经快失去思考的能力,怎么他的脑子还转得这么快。
她猜测着长姐的心思,不断思索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自是在意的,再温柔贤惠的女子也是在意的。”
“既然在意,为何不问问我这方砚台是什么特别的人送的,为何特别?”
今夜她累了,却还得陪着笑脸,“郎君既是想说,我自然是想听的。”
不,她不想。
可她还是听到了那个最让她害怕的答案,“那个最特别的人,是你妹妹。”
他疯了,为何要将此事告诉长姐?
徐望月心口一颤,她未曾想过,裴长意和长姐之间虽没有夜里的温存,却是真真正正一对相敬如宾的好夫妻。
裴长意对长姐竟是没有半点隐瞒,无话不谈的。
可他未免太不了解女人了,若今日是长姐听到这件事,不知心里会如何编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