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月眸色一亮,挥笔在纸上迅速写下。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徐望月将手中宣纸递到陆遮面前,她的目光明明灭灭,仿佛千言万语都汇聚在这一双清澈双眸中。
从前,她学的每一个字都是陆遮教的。
如今她习得一手好字,能让他瞧一瞧,她实在高兴。
陆遮接过纸,眸光骤然紧缩。
他仿佛已被抹去了理智,一双眸子赤红。
他亲眼看着徐望月挥笔在这宣纸上写下这句诗,这短短十字,字法,笔法,章法,都和裴长意一模一样!
他在典狱司数日见过不少裴长意亲手所写的文书,对他的笔法很是了解。
徐望月这一手好字,竟是裴长意教的。
从前陆遮教徐望月的诗,都是那些闺阁女子喜欢的描写花鸟风景的诗。
他一向觉得,如此志向高远的诗,不适合女子。
却不想,他不教的,裴长意教了。
陆遮那一双深邃而又暗的眼神中,深深藏着他的醋意和克制。
“陆贡士可是觉得这诗应景?你看望月的字,写得可好?”
裴长意眸光微动,轻轻勾了勾唇,唇边是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知道,徐望月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
她的字,早已与他融为一体。
写在哪里,她都能认出来,描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