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说到一半,霍晚绛就戴着幂篱头也不回跑出树林。
霍腾急得冲她背影大喊:“晚绛!回来!”
阮娘担心她想不开,行礼告退后只得跟着跑了出去。
薛逸见她出来,笑嘻嘻拦住她:
“怎么样?你可替三年前的自己讨回公道了?”
霍晚绛用力甩开他的手,就差没抬手也给他一巴掌。
薛逸却恬不知耻,抓住她,险些害她摔倒:
“好,你心情不好,我不多打扰你,先回家吧。至于你想做的事,我会帮你做。”
……
回淮南王府的马车上,霍晚绛临窗而坐,时不时长吁短叹。
阮娘掀开幂篱长纱,本想查看她脸颊伤处。
见她目光呆滞,一片死灰,便摘下幂篱,把她抱进怀里哄着:“女君,难过你就哭出来,憋坏身子不值当,有我在呢。”
本以为霍晚绛会如以往一般痛哭一场,哪知她甚至扬起一抹苦笑,给阮娘比划道:
【阮娘,我活了十五年,从未有一日如今日这般难过。其实我也很想哭,可我现在才发现,人难过到极致的时候,根本哭不出来。】
阮娘心疼得不行,把她抱得更紧:“今日大公子这一把掌,算是买了个教训。女君,你心思单纯,从来都斗不过二娘子的。往后别再与她独处,也别与她争锋了,不然没有外人作证,她什么脏水都能朝你身上泼。”
霍晚绛麻木点头,又比道:【我没想到大哥哥会这么无情,更没想到素持的真面目居然这么恶毒。从前我只当她心思缜密、善于谋算,可今日之事,让我觉得她好陌生,她变了。】
阮娘:“不是她变了,是她从来都凉薄善妒,今天索性不继续装了。既然知道了她的心思,就不能在她手上栽第二次跟头,更不能再轻易对任何人付出真心。世间,不是人人都配得你的真心,明白了么?”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她还不是霍大将军的女儿。
霍家人的态度已经摆在了明面上,阮娘希望她能听懂自己的弦外之音,早日断了与霍家的感情。
阮娘怕她还难受,便主动换了话题:“薛郎君倒是叫人意外。”
霍晚绛抬头看阮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