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一切,霍晚绛默默在一棵树下抱膝而坐,她太累了,急需要安静休息。
她想到这一生,想到嫁给凌央开始到现在,为什么上天总是要给她开玩笑呢?
每次她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新生活的开始,盼望着日子一日一日的好起来时,老天总能给她当头棒喝,给她一次比一次还要沉重的打击。
真是时运不济啊。
她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离开长安时,她觉得他们都有能耐走到岭南;现在,也许谁都没命到岭南。
几个人都默契地互不打扰,一直守着何玉,说不出话。
到夜间,天上繁星点点,于问大着胆,拉开小篷的帘子,伸手去试探何玉的体温,万幸的是没有发烧。
他欣喜道:“何玉没有发热的症状,太好了!明儿一早我们就去长沙!”
许是他过于激动,音量太高,竟将何玉给吵醒了。
而且何玉的脸色好了很多,意外地红润、有光泽。
“醒了醒了!何玉眼皮子睁开了!”于问就差高兴的手舞足蹈,“阮姑姑,麻烦您去盛点温水来。”
何玉动了动嘴皮,叫住他:“于问,郎君呢?郎君有没有事?”
凌央的身体比他好不到哪儿去,已经累到直接躺在不远处的草丛上小睡。
于问摇头:“郎君看着没什么大碍,你的腿伤是他亲手止住的,现在累得不行,正在休息呢。”
何玉笑了笑:“你……咳咳……你快帮我,把郎君和女君请来吧,我有话要说。”
于问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还是去请了。
霍晚绛和凌央刚到小篷前,就听何玉咳嗽着艰难叫停二人:“你们别掀开帘子,我疟疾缠身,我们就隔着帘子说话。”
凌央喜极而泣,连连同意:“好,都听你的。何玉,你重伤初醒,明日还要赶路去长沙,多留些力气吧。”
霍晚绛却听到何玉在帐中认命般的叹息和轻笑:“郎君,我活不成了,我熬不过今晚了。”
凌央凝眉:“何玉,不许说这种糊涂的话,我们还要一起去岭南呢。”
何玉沉默片刻,才又开口:“郎君,我对不住你,岭南,只能你们四个一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