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医师双手一摊,无奈的回答道:“还能有什么情况?”
“伤亡数量太大,麻醉药剂没了,只能一针分成两针,或者分成三针使用。”
“你手里这个,我打的是1/4针。”
听到这里,主刀医生轻叹一声,转头继续忙碌。
鼻腔里传了一股异样的味道,很难闻,很熏人。
想打喷嚏。
一个喷嚏过后,米歇尔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不算干净的病房里,周围的床上,躺着和他一样的伤兵。
这些人额头上,身上都绑着绷带,绷带还在往外渗血。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很好,左手还剩半截。
拉开衣服,身上有伤,但只是几条小口子。
非常好。
他一把拉开盖在身上的被子,想要下床休息,但是拉开被子,出现在被子下面的并不是他的腿。
是空荡荡的床单。
他眨了眨眼,反手将被子盖上,过了一会儿,他又将被子揭开。
下面还是空荡荡的,还是能够看到床单。
我的腿?
我的腿呢?
我那两条长满腿毛的大腿呢?
一想到未来的生活,米歇尔就忍不住大声尖叫起来,听着他的尖叫,旁边的伤兵们纷纷露出看乐子的表情。
等了好一会儿,等到米歇尔不再叫唤,他们才好奇的探过头,追问道:“你队友死干净了?”
“说出来听听呗?怎么死的?”
“是踩到地雷?还是被火箭弹打死的?”
就在这些伤兵喋喋不休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打开,医生和护士一起冲了进来。
看到米歇尔,都齐刷刷松了一口气。
医生慢慢走上前为他检查,护士则是记下他的名字,退出了病房。
很快。
护士又带着人走了回来,将米歇尔装上轮椅,推出病房。
在医院的走廊里来回转了两圈,又沿着电梯下行。
最后,米歇尔被送到了一个看起来很正式的房间里。
过了一会儿,两个穿着十分正式的军官来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