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孤还冤枉了你?你瞧瞧自己如今的样子,满口污言秽语,哪里有一国太子的威严尊贵!想来是当年那一巴掌没有叫你长记性,如今才能做下这大逆不道之事!”惠帝怒极,眼中燃烧的熊熊怒火恨不得将太子焚烧殆尽。
“陛下自诩是那明察秋毫,铁口直断之人,不过黄口小儿的无心之语便能叫您发了大火,斥责中宫与太子,可您怀中那贱妇仗着您的宠爱作威作福,岑家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犯下了数不清的罪行,您却视若无睹,充耳不闻,如今我还是皇后,太子还是太子,可若是,那贱妇腹中孩儿一落地,整个大晋怕是都要成了那岑家的囊中之物了!”
皇后上前一步扶住了太子,眸光似箭,话语如针,直直射向那高座之上的昏聩君王。
惠帝被皇后这般直言不讳地骂他昏庸,顿时勃然大怒起来,“你也配与珠儿相提并论,她心地善良,对待一匹受伤的马驹尚且能够细心医治,对待宫人更是温和体恤,哪里像你这般,动不动便将规矩体统挂在嘴上,对宫人动辄打骂处罚,恶毒刻薄!”
“国无法不立,家无距不成!陛下只看得见那贱人对待宫人的小恩小惠,却忘了这是禁苑之中,我与太子贵为国母东宫,尚且要循规蹈矩,遵守祖宗礼法,更遑论这诺大皇城中的数千宫人,这些年若不是我费心操劳,夙兴夜寐,您的后宫早就乱作一团,哪里还有机会让您与那贱人恩爱缠绵!”
皇后声声泣血,泪如雨下,但脊背却挺得笔直,与那面色苍白伏在惠帝怀中的岑贵妃截然不同,氏族之女的气魄在这一刻展露地淋漓尽致。
“母后休要同他多言了。”太子扶住皇后,面色沉沉,紧接着又抬起头来环顾四周,将众人脸上或震惊,或动容,或愤恨的表情尽收眼底。
“天子被妖妃迷惑心神,孤身为东宫太子,理当承担起拨乱反正,清肃君侧的重任,今日在场的众位大人皆是朝廷肱骨,想来也必是不愿见这万里江山落入妖妇之手,孤亦不愿为难各位大人,若有那不愿见血的大人及官属,现下便可离开。”
他这话说得客气,但在场众人皆知晓,这不过是他的迷惑之言罢了,太子之暴虐,比之铖王亦是不遑多让,每年从东宫抬出去的奴婢尸身虽然多打着病亡的旗号,但其中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