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干部气笑了,“你说有出息就能有出息啊,那不得挣工分换钱好让孩子们去上学有出息啊。”
这会已经到了荒屋,牛进家跟沈干部告了别后立马就去找老太太,站荒屋前喊了几嗓子也没听见答应声,就只有老太太养的那只小狗蹲在个破瓷碗边‘汪汪汪’叫个不停。
碰见了其他路过的社员也都是一问一个不知道。
成了家有点年纪的都是埋头干活,年纪更大点的脑子还不好使,除非是那些小姑娘小年轻往哪去,从哪回能多几双关注的眼睛,又不是家里人,谁还能注意个老太太去了哪里。
徐水生骑着自行车过来,横扫腿下了车,车把子往堂弟手里一递,“老太太今天要进城,车来了。”
牛进家嘀咕进城干啥,也没听老太太提起过啊。
徐水生自我定位很清晰,眼神凉凉说,“咱就起个司机的作用,瞎打听什么。”
他好烦。
张光棍被踹坏了命根子不能人道,正好年末了还被公社当成作风典型上报,得先去上学习班,然后蹲大牢再进行改造。
可人是五保户没有亲戚,他身为队长还有得管呢。
还有姚建设的身后事,现在公社的意思是补三年口粮。
生产队大人口粮一年360斤,就按着这个标准给。
考虑到老姚家就一个男丁,回头再给牛桂枝安排个轻省的活儿。
这姚建设也不是为了人民牺牲的,性质不一样,也就这标准了。
队上有个王寡妇,人家男人是上北大荒开垦,因为跑荒为了救火牺牲了,那每个月还有津贴呢,听说还给在北大荒牺牲的地方立了碑文,还有文工团给排练节目呢。
不然咋说为了人民献出生命,就会被人民高高捧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