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不好听一点,有时候就是亲戚都不能单独让人抱着孩子玩,听说过好些熟人下手残害孩子,比如把小婴儿倒立让人脑子冲虚,或者拎着孩子的腿甩,叫人脑子缺氧变成呆子之类的。
黄水仙背着两侄子干了一个早工分,牛桂枝主动接手把两孩子给接过去看顾了半天。
她明天晚上还是想按着原计划上夜校去。
黄水仙难免就得问一下还落血么,又得提一嘴姚红霞,道现在姚婆子的人还在停尸间里冻着呢。
牛桂枝淡淡提了几嘴,只说出殡的时候儿媳妇该干啥的她出于情分一样都不会落下,再要求更多可就做不到了。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咔哧咔哧’的电流声。
公社有广播,靠着个小的发电机发电。
生产队离城里不远,离公社也很近,每回公社广播内容时都能听得很清楚,就是信号不太好。
上一回听见公社广播还是一月份的时候有位人人敬爱的大领导去世,这回不知道又是啥事,走路的社员都停下脚步。
咔哧咔哧一阵电流声以后,广播里有个男音‘喂喂喂’了几句,又干咳清了好一会嗓子,又念了一段语录然后才说正事,简而言之就是要继续修向阳水库,各生产队的队长于明天早上到公社开会等等。
向阳水库已经修到了第三个年头,那是举全城之力有将近十万的人参加。
干的活累不累另外说,主要是不知道得被分配到哪里。
像头一年,先锋生产队的社员给分到离家几十公里外的地方扛石头,走路到目的地就得走十几个小时,所以头一年冬季修水库的时候队上空了一半的人,都是直接吃住在了现场。
有的家里人口少孩子要照料,甚至居家搬迁到了离修水库更近的地方。
能抽到啥位置取决于生产队队长的手气怎么样,大家一整天看徐老太的目光都热切起来。
徐水生当生产队长的时候去公社开会,当副队长的时候骑车带着当队长的亲姑姑去开会。
老太太手气可以,抽中了个离公社17公里的地儿,任务主要是把收集碎石头好去筑坝。
也就是到城里再多走半个来小时的距离,晚上还能回家睡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