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是拿到了准杀证或购留各半的社员,都风风火火的开始请人来杀年猪。
反倒是第一个杀猪的老牛家先空闲了下来。
男的有猪就去按,女的跟在后头去帮衬这家主人一把。
杀完猪后事情才多呢,女人们边搭把边唠嗑,一点也不累。
没猪可按可帮的时候,老牛家就抓一把老太太院子里打下来的向日葵籽,从大到小跟个街溜子一样的逛。
泸市沼气办公室的人来了。
毕竟是徐春娇提供的方案,而且整不好炸了可关人命,她得跟着。
没法帮上忙的老牛家人闲暇的蹲在土坷垃上,跟个老农民似的揣着手,龇牙乐呵呵的看老太太忙活。
徐春娇每经过一次,大的喊妈,小的喊奶奶,经过一次喊一次,喊得乐此不疲。
有社员经验浅还非要杀猪,扎了七八刀猪都没死透,反而挣扎着跑了。
主人家在后头举着杀猪刀狂追。
人越追,猪越是跑,跑出一条惊悚的血路。
几个走在猪前头的小孩吓得边嗷嗷边在前头跑,猪在后头跟,最后主人操刀疯狂追。
抱着小孩的大人极速躲避,冷不丁踩了路过的‘过来吃饭’一脚。
狗子惨叫着一瘸一拐的回家摇人帮忙,自己翘着尾巴冲上去也跟着追猪,再被骑自行车路过的徐水生撞飞。
徐水生躲避不及也一头摘倒在田埂里头,头朝下掉进了一个坑里。
人还爱面子,对过来帮忙的社员说不是摔跤,是瞅见这坑
像是个竹鼠坑来看看,该干啥干啥去吧。
沿途社员哪怕手里头有活都得先放一边,袖套和围裙都没来得及摘就出来看热闹。
有家正好杀鸭子,刚好剁下鸭头。
结果自己家里人全往外跑看热闹,没人按住的鸭子也跑了。
全生产队不仅有一只四处撒血的猪,还有一只也飙着血的无头鸭子。
出来帮忙按猪的人越来越多,惹得路过的其他生产队社员都一脸紧张的跑过来探头想加入包围圈,不停问问咋了咋了,是不是有拍花子拐小孩被抓住了啊,不然咋那么多人呢。
全生产队都是血,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