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多,先锋生产队第一批社员就提溜着大竹筐,人人后腰别着个翘生蚝的钩子,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奔到海边。
天空很亮,又有大圆月亮,视野也并不黑暗。
以往只能磨碎了给猪吃,或者沤肥的东西,如今散发着金钱的味道。
社员们光是站在滩涂上举目四望,那都是发财的感觉。
无论怎么吃,海边的生蚝永远泛滥成灾,每一块礁石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耗。
一群人愣是瞭望了两三分钟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家里枕头大小的石头,保底就能撬下十多斤的生蚝来。
自家三四口人要吃一顿生蚝肉,也就撬半个小时就够了,一来是生蚝真的多,二来是渔民有手速。
生蚝用个算工分,三百个生蚝算满工分。
不难,大部分社员一分钟平均手速20个,撬个头比较小的海蛎子,手速快的一天可以撬三十来斤。
徐水生举着手电筒喊,“要大的!”
其实直接在海边抠的大生蚝不比小生蚝好吃,小的生蚝味道更鲜美。
徐水生搓着苍蝇手说懂个屁,大的看着实惠,好卖懂不懂。
社员恍恍惚惚,仿佛又看到多年前的地主老爷
撬生蚝虽然简单,但有生蚝的地方要么就是海滩的淤泥要么就是礁石,连个小板凳都放不平,人只能蹲着撬。
为了保证效率,好些社员把睡梦里的孩子也都给拉了起来。
牛翠兰今儿也在。
虽然婆家四口人挣工资,而且还只养了一个孩子,生活很宽裕。
老太太那会说了钱不嫌多,保不齐哪一天就有用大钱的时候。
其实牛翠兰还真没遇到用大钱的时候。
夫妻两的工作都是铁饭碗,也就是一辈子都有工资领。
孩子在厂子里上的育红院上学不用钱,每个月学校还补贴两毛钱的零嘴费。
家长也就吃米和油的钱,平日里再给孩子带点馒头干,蚕豆,小食堂免费给加工成热馒头干还有五香豆啥给孩子吃,花不了什么钱。
小学也是子弟学校不收学费,只叫杂费和课本费,就算孩子以后考中师或者中专,大学啥的,学